法国《她》的主编布彼,才华横溢,文章幽默而见解深刻。1995年,年方43岁的他突发脑溢血而昏迷不醒。几星期后他逃脱了死神的魔掌,但身体各部分巳全面瘫痪,不仅丧失了行走、说话的基本能力,甚至要借助器械才能呼吸。他与外界的沟通,就依靠那只惟一能活动的左眼。深绿色的眼睛睁大、眯起,传达着生命的情感与信息。
他与女医生达成共识,女医生把字母表一千次、一万次高声朗读,并观察其左眼的反应。他的眼睛眨一次是“是”。两次即“不是”,她记录下他所选择的字母,把字母连成词,把词连成句,书就这样一页一页写下来——“手在黄色的床单上抽搐,我难受至极,如置身火海,又如独处冰窖……一旦‘潜水铜人’压力减轻,思想即从痛苦的束缚里解脱,如蝴蝶般自由飞翔:可以去火地岛或者米达斯王的皇宫,可以去看你心爱的女人,贴近她抚摸她沉睡中的面颊;可以去西班牙建座古堡,或去取来传说中的金羊毛,去实现一切梦想。”
厄运将布彼从人生颠峰抛入无底深渊,然而他凭借坚强的意志再次“浮出水面”,再拥有晴空。经历过万劫不复的痛苦、仍保持着灵魂深处对梦想的热爱;几乎丧失了曾经拥有的一切,却保留着生活的勇气与坚毅的人格。是的。没人可以打败你——除非你自己已倒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