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到车？”店老板探出头来，“飞机几点起飞？”接着跑到屋后，开出自己的车，飞驰到机场。

　　“快走！快走！不要付钱！下次再说！”又叫、又摇手、又飞吻地把他们推进机场，正好赶上飞机。

　　回国后，两人立刻寄了一张支票过去。还写了封信，感谢老板的临危相助。

　　不久，接到邮包，《圣母抱基督哀恸像》寄到了，包装得非常讲究，毫无损伤，只是——大号变成了小号。

　　我常把这两个故事放在一起想，想那司机的艺品店的老板。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抑或是好人，也是坏人。

　　想来想去，我发现，其实世上许多人，都是这种不好不坏的人。当你不小心的时候，他们会占你的便宜；当你跟他有了交情，他又可能对你付出。

　　我也发现，在这瞬息万变的时代，每个人似乎都成了旅客，当你有一点陌生、有一点外行，或不懂得工作伦理的时候，人们在指导你之前，可能先欺负你。

　　我常对学生说：

　　如果你同时养了猫和鱼，猫吃了鱼，你除了责备猫，更应该责备自己。同样的道理，当你明明知道人性有弱点，却不加防范，而吃亏的时候，除了怨那个人，也应该检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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