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听老人说下棋要想三步。其实,只想三步还不够。为什么呢?因为能成为象棋或围棋高手的,决不仅仅就是老人们所说的“想三步”。他们深知,“想三步”这种雕虫小技人人都会,真正有心眼的人,就是要比对手多想几步。也就是说,能比对手多想的棋手,才是棋坛取胜的关键,没有这个心眼,就休想在棋坛上所向披靡。如果当初的那个苹果不是掉在牛顿头上,可能今天我们能够得到依然是:今天真是倒霉,这个讨厌的苹果为什么偏偏落在我的头上?可能我们都认为,要想获得成功,就必须比别人付出足够多的努力。这种说法在精神意义上解释得通,但在很多时候,比别人多个心眼,可能比付出努力更具说服力。
人不同于动物,就因为人是高等动物;而比高等动物更高等的是,比普通人想得更多的人。所以有人说,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就在于天才能比别人多想一些。
诸位可能平常既谈政治,也谈哲学。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政治成“家”或哲学成“家”,他们最大的不同是什么?政治家对一个问题的答案就只有一个,而哲学家的回答却有很多个。我们平素面对的生活与人际交往,不是政治,而是哲学,所以,我们为人处世,谁比谁多个心眼,谁就是最不易遭人算计的人。就比如关于牛粪与鲜花的关系,人们定势思维中的“鲜花插在牛粪上”是天大的笑话,如果你缺心眼,就会把这二者绝对地区别开,而有心眼的人却说,“鲜花不插在牛粪上,却能长在牛粪上”,因此他会把牛粪用于浇灌鲜花,让鲜花长得更鲜艳。
人类的基本算术都认同“1+1=2”,但谁能说那些从生育学中产生“1+1=3”的联想没有合理性呢?这就说明,人类世界没有边境,科学没有止境。认识世界需要心眼,发现世界中的世界更需要非凡的心眼。那个叫哥德巴赫的科学家在很早以前就提出了“1+1=2”奇妙的猜想,这个猜想原先还只是多个心眼的猜想而已,后来我们的陈景润却用了一生的研究,为这个科学之谜的解决做出了重要贡献。学者与凡人的不同,其实也就是在科学的领域,他们总是比我们多想了那么一步。普通人在科学领域可能难有科学家那般深入研究的心眼,但普通人与普通人打交道,双方比高低的事常而有之,因而斗心眼的事也常而有之,如果你只认定自己心里亮堂,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那么遇上稍稍爱耍小心眼的人,那倒霉的一定就是你。
不知你注意到没有?那些凡事都能比别人多想一步的人,并不一定凡事都抢在别人前头,但只要他拿定主意动手了,就一定十拿九稳。为什么?因为他经过深思熟虑,对事情可能出现的各种结果的估计比别人更充分,因此也就有了相应的临场应对能力。
古人说的“后来者居上”,从某种意义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似乎存在着冲突,说来也是,我们常常看到的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只是在行动上抢了先,在方法上由于欠思考而吃得不得要领,因而他很可能只能吃到螃蟹的一只脚,而“后来者居上”之所以能真正大口大口地吃到螃蟹的肉,就是因为他善于趁着“第一个吃螃蟹”者在啃蟹腿的时间里多了个怎样吃螃蟹的思考。诚如孔子曾经说过:“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而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这说明,凡事争先未必佳,只有多个心眼去思考,把成与败考虑充分,才能得到“格物”致胜的法器。诸位可能都看过现在很多电视台举办的竞技娱乐节目,其中最有趣的是主持人安排同一个竞技项目让几个参与者分先后依次去体验,结果胜者往往是最后一个。为什么呢?因为前几个体验失败者都是最后一个体验者成功的垫背呗!除非最后体验的这个人是个没头没脑没心眼的蠢蛋。
我们都坚信客观世界只有一个,但“智慧”二字却把人的生存状态分成了两种迥异的世界:一个世界里是不善独立思考、缺乏心眼的人;第二种人凡事都喜欢用自己的慧眼去观察,用自己的头脑去思考,因为他们总是比庸才们想得更多,做事的把握性比庸才们更大,胜率更高,所以他们总是比庸才们走得更远,这种人则属于英才世界里的人。言至此,诸君更愿意把自己列入哪个世界?这就得靠你自己多个心眼掂一掂了。
在国人把“阶级斗争”当作生存基础的时代,委实造就了许多“好斗分子”,他们成天不想别的,一门子心事都在琢磨着又有谁可以抓出来“斗”一“斗”。“斗争”“斗”得大家都惶惶不可终日,而那些爱玩心眼的人则是如鱼得水,今天斗这个,明天斗那个,冷不丁哪天自家后院起火,玩心眼的人也被同样爱玩心眼的人抓住了什么辫子,那绝对是逃不出同样挨“斗倒批臭”的命运,这种把全身心都放在“斗争”上的历史,的确是让国人经历了或见证了与一幕幕“人折腾人”的无聊快感,在这种无聊的快感之余,当然是折腾掉了我们的国力,折腾掉了我们本应有的人际和谐,所以,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再讲玩什么心眼,多少心里会犯点儿怵,觉得与人玩心眼实在是再无聊不过的事。那么是不是现在人就不玩心眼了呢?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只不过玩心眼的人已经比过去更高明,不像当年那般把人揪出来“斗”一“斗”了事,而是两眼盯着你的利益,琢磨着怎么在你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占你的便宜,这种人在你的身边不是一个两个,其比率远不比“阶级斗争”时代的比率少。这就逼得你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得不陪着这些玩心眼的人“玩”点心眼了。
需要声明的是,我讲的人们凡事要多一个心眼,本意上不是倡导大家怎样跟人玩心眼。多一个心眼和玩心眼是两码事。前者是为了有备无患,而后者则是绞尽脑汁琢磨着怎样侵害别人。从这个意义讲,“心眼”就好比一把双刃剑。既可以导人行善,也可以诱人作恶;既可以帮人耍阴谋,也可以助人识破诡计。我反对玩人,但不玩人则被人玩,怎么办?咱多长着点心眼,就能有效抵御被玩的可能。
虽然现在已经不再是“与人斗,其乐无穷”时代,但你身边玩心眼的人却有增无减。过去人玩心眼,目的很单一,大都只是出于政治企图——即通过“阶级斗争”这个桁架,踩着别人的肩膀好让自己往上爬;现在人玩的心眼则涉及众多领域,花样也是百出,手法更圆滑、刁钻。如果你对身边的人缺乏应有的洞察力和防备心,那么那些心揣各种企图的人就会专门盯上你,你就会傻傻地成为他们心眼里的玩物。撇开有政治企图者不说吧,你睁开眼,走出家门,走进你工作的地方,就会遇上各种类型持有各种心眼的人,如果你自己不多长点心眼,就会被外来的心眼所困扰。
别以为好货不便宜,那些经营物劣价高的奸商,心眼里钻的就是你这种人的空子;别以为信息交流都能互补互赢,那些只进不出的人,心眼里等的就是你能为他提供的免费的午餐;别以为广交朋友就能行遍天下,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心眼里最好算计的就是你这种最信朋友的人;别以为没有技术能吃苦耐劳同样能赢得上司的器重,那些可恶的老板心眼里要盘剥的就是你这种廉价劳工……这么说来,心眼密布,这个社会是不是一无是处了?当然不是!人类社会首先是靠思维发展的,心眼作为思维的一部分,不管它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都属于社会发展进程中无法消遁的产物,对于这些,你只有用自己的心,用自己的眼去洞察,去分析,去正视,去面对。必要时,能与玩心眼者“玩”一把心眼,但也无妨!麦凯在他的《攻心为上》书中给我们留下一句话:“假如你想要成功应付变局,最好的方法就是研究别人;阅读别人成功的故事,找出他们成功的秘诀。”
那么我在这里又要提及《三国演义》。这可是一部玩心眼者之大成的巨著。从先期的董卓、袁绍、刘表,到三国鼎立后的孔明、曹操、周瑜、司马懿,哪一个不是绝顶聪明的“心眼大师”?然而这些“能者”的命运怎样?多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呀!相比之下,我倒是比较欣赏吴国军师子敬。
子敬其人,忠厚老实在外,计谋在胸。你想,在三国鼎立之前,孙刘结盟当儿,心眼最多的莫过于孔明与周瑜了,可是敢与孔明、周瑜“玩”心眼的莫过于子敬。他只身辗转于这两个各怀心事密而不宣的“能者”之间,事情办得井井有条,而且两者都不得罪,自己也毫发未损,如果没有过人的心眼,他成吗?或许你会说子敬只是会做人,其实他的功绩远不止如此。赤壁大战之后,北方战事看似趋缓,但蜀吴两家却为刘备当初向孙权“借”来的荆州这块地盘不断扯皮。子敬奉命三讨荆州未果,表面看来他很无能,其实他当时并没有真讨。因为他早已揣着另一个心眼:荆州乃是孙刘联合的基础,也是吴国给蜀国的一个渔饵,如果摞下脸来愣是要刘备归还,孙刘联盟自然解体,吴国就会挨揍。荆州乃兵家要地,由刘备所占,既保证了吴国的安全,又能借给刘备一个人情,何乐不为呢?这一点孙权没看清楚,刘备也在自得其乐,惟有子敬心里最明白,子敬死后,孙权举兵攻打荆州,蜀吴两国失和,吴国也从此走向没落。毕竟,周瑜和子敬相继死去后,无论是玩心眼还是斗心眼,孙权都不是刘备和孔明的个!成功心理学创始人唐纳德·克利夫顿就很善于和玩心眼的人“玩”心眼。之所以他敢于和玩心眼的人“玩”心眼,最主要原因在于他很善于洞察人。他曾经撰写过200多个才干案例,涉及多种行业和人群。他也是睿智的,他直视你的眼神好像看到了你的内心深处。如果有人要采访他,他的随行人员就会悄悄地告诉你:小心,你想从他嘴里得到东西,但他却在同一时间里研究你。这就说明,社会很庞杂,人心隔肚皮,但在为人处世中能多一个心眼,就不惧那些怀有玩恶意心眼的人在你身上打主意。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